《青岛大学报》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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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乡的河

李晓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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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夕阳更远处,两岸断肠烟柳一丝丝,双目所及皆是旧时景,也许故事还应从更早时讲起……想家时便想起了她,看到她就意味着到了家。
  她,便是我家后面的那条河。
  生活在河北岸的人们称她为南河,生活在南岸的人家喊她为北河,而她本身却有一个美丽的名字———墨水河。
  羌笛杨柳,细水涓涓。她腰身细挑,于这一方土地上,轻轻舒展,灌溉两岸土地,滋养着一方人们。可以说两岸的人都是浴着墨水河的河水长大的,我也不例外。
  很多有趣的故事似乎都发生在夏天的墨水河中。那是我比较小的时候,傍晚时,夕阳浮于河岸将河水染成醉人的红色,余热将散,或约上三五个小伙伴,在村后大桥下水没脚踝处摸泥鳅。泥鳅细长细长滑溜溜的,一摸到它那滑滑的身子,还没来得及发出胜利的呼喊,双手使劲一抓便叫他溜走了。次次如此,但我们还是乐此不疲。
  其实捉泥鳅的乐趣不正在于此吗,在于将得未得时的那一丝期待,那一点努力,那一份专注,无忧无虑,心里就惦记着这一件事,简简单单现在却很难得的欢乐。此时还有一件趣事就是玩打水漂,找那些较为扁平的石头,几个人比赛看谁扔得石头在水面上弹跳的次数多谁就获胜,奈何我技术不济,每次扔的石头都毫不留恋地一头扎进水中,记得也就成功过几次而已。更晚一些时候,天黑透了,我们便拿着小手电去河边的小树林里捡节流鬼(方言叫法,学名知了),一晚上的时间,有时会收获颇丰,有时会空手而归。
  记得那时候的夏天雨常常来得急下得大,大雨冲刷裹挟着两岸的泥沙一起流入河中,水位上涨,河面变宽,河水漫过桥面,水和着黄土泥沙滚滚而来,跃过桥面与地面几米的落差,滚滚而下,水声哗然,更平添了几分壮阔,形成夏日里一大胜景,引得两岸的人纷纷来此观看。待雨停后几日,水渐退,泥沙沉淀,河水又变得如往常般清澈明亮。无风时,水面平静如镜倒映着蓝天白云,甚是好看。这时我们常在桥面上趟着浅缓的流水,捧一把清冽的河水洗脸,抬头看一眼蓝得透明的天,身上的暑热便消了大半。也时常有那胆大会游泳的大人在闷热的午后在水里扎几个猛子,掠得我们小孩子羡慕钦佩的眼光。
  春秋的河与这时节和这两岸的农人一齐忙了起来,轰鸣喧叫的机器将墨水河水输送到田地里,灌溉着庄稼,孕育着两岸人民下一季的希望。冬天北方零下的低温将河水冰封,在河面上凿几个冰窟窿,撒下网,捕几条鱼,回家炖一锅鲜美的鱼汤,也是冬日里一件极为有趣的事。
  很多情感只是在随着时间积淀着,慢慢地便成了日子里缓缓流过的深情。
  她目送我的每一次远去,迎接我的每一次归来,两岸炊烟袅袅,土地和人家,去路与归途,游子与归人,都是她的心事。
  她本是我生命的源头,小时候它是陪我捉鱼摸虾的玩伴,长大后她是听我诉说心事的密友;等后来老了啊,她会成为我心中温软的牵挂,她将会是我生命中永远流淌着的河,如祖母一般带给我温柔坚定的力量。
  
李晓凤,文学院2016级学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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